老马是县统计局的老把式，是后生们公认的老师，进局里的年轻人少不了他的传帮带，老马“老师”对待工作毫不马乎，对“学生”要求也很严，常以只有坚持实事求才能守住统计的生命线，守住了生命线，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工资，来告诫自己和勉励“学生”。小雨是去年分配进局里的大学生，学的是机械制造专业，与统计八杆子不着边，但她有一个特点，随遇而安，生性耿直，勤奋好学，不时向老马“老师”求教，老马“老师”对这个“学生”很器重，统计学原理、抽样调查、调查技巧，绝无保留地言传身教，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，寄希望青出于蓝胜于蓝，相处久了，两人常以“师徒”相称。

    5月11日，按照县普查办的安排，老马与小雨搭组，一起负责雨山镇的工业个体户抽查核实工作。两人按照所抽定的样本，一前一后，走户串户，逐一核查，核查中虽有少数核查对象不太配合，不时出点难题，但在老马的老道与小雨的机灵面前，都大事划小，小事划了，到下午4时，他们已核查了30户，只剩下最后3户，从数量上来看，只剩下一个零头，似乎可以松口气了。但谁知这三户（一个碎石场、一个碾米坊、一个榨油厂）呈三角形分布在三个偏远的自然村落，这时，老马犯起了嘀咕：“真该死，核查完这3户，要走两公里田埂路、三公里山坡路、还要趟过一条小溪，太难了……”，小雨没有理会，一老一少，依旧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
    五月的天，说变就变，几分钟前，还是阳光明媚，晴空万里，可顷刻阴云密布，天空还不时飘起小雨丝，老天爷好像有意为难他们师徒俩。大约走了十来分钟，大雨倾盒而来，师徒俩就近走到一户人家屋檐下避雨，雨越下越猛，且没有停止的迹象，老马朝小雨说：“小雨，如果天气好，三户人都在家的话，我们吃点苦，在天黑前能圆满完成任务，可现在天公不作美，路太难走，要是三个户人家中有一户不在家，碰不到人，我们可苦吃了，任务照样完不成，这里就我们俩，没有领导，也没有其他人，不如……不如……”老马欲言又止，望着小雨。小雨好奇地盯着老马：“老师，不如什么呀，你快说！学生坚决按老师的指示办。”“不如……不如……，不如我们就此返回，到普查办找出原始登记表应付一下得了。”小雨迟疑了一下，抬头看了一下老马，又看了一下天，怯怯地说：“马老师，还是去吧！30户都搞完了，就差3户，不能功亏一篑呀！”老马没有言语，一前一后，冒雨前行，走了大约两公里，趟过一条小溪，来到碎石场，很快找到了老板，从业人员、税费、消耗……，一路核对下来，核对完后，又踏着泥泞小路，朝碾米坊走去，可来到碾米坊，却是铁将军把门，到旁边一打听，夫妇俩走亲戚去了，可能要一两天才回来，只好朝第三户——榨油坊走去，榨油坊是季节性生产，现在新菜籽尚未出产，老板不是本地人，回老家了。天色已晚，雨还在下。这时，老马叹息了一声：“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，太年轻啦！”小雨望了一下老马阴沉的脸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，小声对老马说：“马老师，真对不起，我是有点犟，可你平时不是一直强调，抽查调查是利用样本数据推算总体数据，必须保证样本代表性和样本数据绝对准确，否则，样本指标差之毫厘，总体数据就会相隔千里，我们这次虽是抽查核实，但如果样本不全、不实，照样会影响修正系数的准确呀！老师你的教诲我可不敢忘也不能忘啊！遵循抽样原则，尊重老师的言传身教，是做学生的起码准则，我没有错呀！”说完，老马脸上泛起了红晕……，一老一少，深一脚浅一脚，朝通往县城的公路走去。快到马路边，老马突然停住了脚步，返身对小雨说：“回去后，你电话跟碾米坊刘老板联系，看他什么时候回来，再找出样本框，就近另找一个同类型的户代替榨油坊，注意样本的代表性，准备好了，我们再来。”

[隆回县统计局肖升初 供稿]